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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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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雲歌靈還想仔細聽清楚一些的時候, 身後就傳來了雲柯的聲音。

“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雲柯面無表情地站在雲歌靈的身後,淡淡地看著她。

正在廚房說著話的雲付海聽到雲柯的聲音後直接就止住了嘴,走了出來。雲付海瞥到雲歌靈手中的水杯, 皺著眉道, “倒水?”

雲歌靈微微低頭道, “是。”

雲付海問也沒問雲歌靈, 直接就伸手把雲歌靈手中的水杯給拿了過去遞給了雲柯, “雲柯你幫她倒。”說完轉頭看向雲歌靈,“這種小事讓王嫂或者雲柯做就成,你上樓上等著吧。”

見雲歌靈還站在這, 雲付海眼睛就瞪圓了,“怎麽還在這,趕緊上去。”

雲歌靈只好走到了樓梯口, 在腳就要踏上樓梯的時候偏頭看向雲付海他們,只見雲付海和雲柯定定地註視著她的這個方向,就像是把雲歌靈當成了逃犯般,在警惕著她監視著她。

雲歌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和王炸說起話來。

“我怎麽感覺這雲付海越來越不對勁了。”雲歌靈皺著眉頭抱著一個抱枕說道。

“他的氣息的確不太對。”王炸出現在床邊, 慢慢地踱著步。

雲歌靈道, “怎麽說?”

王炸搖搖頭, “好像有什麽東西把他的氣場給擋住了。”

“是嗎?”雲歌靈喃喃出聲,忽而認真道,“半夜我們起來一趟。”

王炸沒有異議。既然決定了要在晚上行動, 雲歌靈也不幹別的,直接就倒在床上補起了眠來。

夜色漸深,外面有蟲鳴聲,月亮的光芒從窗戶的玻璃上投射過來,在昏暗的房間灑出了一片黃色的光暈。

黑暗中一雙黑亮的眼睛睜了開來,眼睛的主人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就把掛在一旁椅子上的薄外套披在了身上,踏著這寂靜的月色推門而出。

這個夜晚,只有走廊外的兩個神像註視到了雲歌靈的動作。雲歌靈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她沒有往下走,而是回過了頭去,突然就走到了那兩只神像的面前。雲歌靈把神像拿了起來,終於發現這倆神像換了的新臉。

“果然不是好東西。”雲歌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大晚上的看著一個帶著悲憫表情和另一個半怒半笑的神像,普通人大概只會覺得寒毛直立起來。雲歌靈擺弄了一下神像,見找不到特別的地方才擱回了原位。

雲歌靈轉身下了樓,在她下樓後,那兩個神像又換了一張臉,兩張都是憤怒的表情。

此時已經是午夜三點,外面有風吹過,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被風吹得抖擻的樹葉,影影綽綽的一片片的黑。

雲付海的臥室緊閉著門,大廳沒有人,墻上依然還掛著十三幅相框,不過當雲歌靈走到大廳擡頭看向相框的時候,卻發現其中一張相框中畫著的無臉女人完全失去了蹤影。是的,油畫裏沒有了女人的身影,只剩下大片渾濁的彩色背景方塊。

雲歌靈發現這個異樣後,蹙起了眉頭,白天那不安的感覺又出現了。

雲歌靈的視線轉到其他的相框中,剩下的十二幅相框無臉女人還在,不過她們的動作卻發現了變化。原本應該雙手擱在膝蓋上的坐姿,現在卻是齊齊地朝前張開了手,就像是在邀請人過去和她擁抱在一起。

雲歌靈望著這些畫,腦海裏突然有些恍惚起來,好像有誰在自己耳邊爽朗的笑著,笑聲清脆悅耳,勾引著雲歌靈邁腳就朝著面前的一幅走過去。

雲歌靈很快就走到了無臉女人的畫前,明明女人還是沒有五官的,卻讓人感覺她十分的高興,那張開的手好像往上又移了一些。雲歌靈渾渾噩噩,好似有人在自己耳邊催促著自己伸出手去,她也的確照著這樣做了,她擡起了右手就想觸摸面前的油畫。

當雲歌靈的右手和油畫只剩下最後一厘米的時候,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王炸就一把抓住了雲歌靈伸出去的右手,把她整個人給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在雲歌靈貼近王炸的胸膛時,只覺得鼻下有一股好聞的草木香味,手上觸碰到的皮膚有點冰冷。

雲歌靈眼睛一閉一開,已經恢覆了清明,她捂著自己的腦門,呼了口氣,“差點著了道。”不得不說還是自己大意了,險些就被畫裏的鬼怪給勾去了魂。見雲歌靈被拉離了自己,無臉女人張開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頭,讓人覺得她整個人都在憤怒著。

王炸:“小心些”

雲歌靈恢覆了意識就離開了王炸的懷抱,她左右看了下,從一邊的櫃子上拿起了一只筆,就朝著畫框裏面伸了過去。在筆頭觸到無臉女人的時候,雲歌靈只覺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扯著她不斷地往畫像裏而去,定睛一看,那只筆已經被吸進去了一半,那油畫就像個無底洞一樣。

畫像的吸力實在是太大,雲歌靈沒辦法,在筆被吸進去三分之二時趕緊就松開了手。她一松開,那筆就整只隱沒了進去,一點影子都看不見了。當這支筆被吸進去後,那些畫像就在雲歌靈和王炸的註視下,無臉女人們的雙手緩慢地垂落了下來,又恢覆了之前擱在膝蓋上的動作。

雲歌靈又拿了一支筆去觸碰這些畫,發現再沒有出現剛才的情況,這支筆還好好地被她抓在了手上。

“有點意思。”雲歌靈小聲地笑了一下。

她扔了筆,轉身朝著雲付海的臥室走去。她的腳步聲放得極清,如果有誰在她面前,或許都沒能發現雲歌靈的存在。雲歌靈就這麽的一路到了門口,她伸出手試著推了一下,門從裏面鎖了起來,沒有推開。

雲歌靈也不著急,直接就往前走了一步,半邊身子就貼在了門上面,耳朵仔細地聽著裏面的動靜。

屋內開始時很安靜,漸漸的,雲歌靈聽到了輕輕的幾聲腳步聲,應該是雲付海光著腳走在地板上所發出的。雲付海僅僅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安靜了一分鐘,接著就傳來了一陣稀稀疏疏的好像擺弄什麽東西的聲音。可能是雲付海沒有註意,在稀稀疏疏的聲音中忽然有物品磕碰到櫃子發出的一聲極大的撞擊聲。

這撞擊聲後,雲歌靈就聽到了雲付海低聲念著什麽的話。他念了好一會,聲音裏好像帶著些恐懼和求饒?可惜聲音太小,雲歌靈聽得不是很清楚,並不能確定。

雲歌靈就這麽靠在門外聽了三十分鐘左右,大概在三點三十七分時候,雲付海又開始走路了,他好像在等著誰,一直在房間裏踱步來踱步去。

倏地,雲歌靈心裏的警鈴忽然炸起,在感到危險逼近的時候,幸好王炸把她籠在了自己的陰氣之中。如果有外人在的話,便會發現,原本站在門口的雲歌靈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還未等雲歌靈反應過來那寒毛直立的情況是怎麽一回事時,背後忽然刮來了一陣陰風——而此時大廳是全封閉的,門和窗都沒有關上。雲歌靈眨了眨眼睛,就這麽地看著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個女人大概和雲歌靈差不多高,腳下沒有穿鞋,光著一雙白皙纖細的腳,腳趾上還塗著紅艷艷的指甲。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長裙長到小腿,看起來有些寬大,顯得身下的身體空落落的。在往上,就是女人的一雙同樣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此時她的雙手上正捧著一杯“白開水”。

雲歌靈屏住呼吸,慢慢地擡起了頭來,打算仔細地打量一番女人的五官。而在雲歌靈擡起頭的瞬間,原本側著臉的女人猛地就轉過了頭來。雲歌靈和她的臉就差那麽五厘米就完全貼合在了一塊。

雲歌靈差點被她這個突然的動作嚇得急喘氣,幸好後面自己忍住了。女人眼睛瞇了起來,似乎有所感應,但是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感覺——在外面看來,這裏就只有女人一個人。

雲歌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醜的人,車禍下被毀了面容的鬼都沒有她這麽醜。她有一半的臉外層的人皮已經脫離,露出了裏面皮肉的紅色血絲還有白慘慘的人頭骨。另一邊臉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睛好像被利器擱去了半個眼睛,剩下的半只眼睛有一角像被用針線織在了一塊,嘴巴也只剩下一半完好的,另一半則是兩排的牙床,不停地抖動著,仿佛在碾磨著什麽東西。

雲歌靈眼眸往地板的方向移動,餘光掃到女人的腳下,果然沒有影子。

女人大概是真的沒發現雲歌靈和王炸的存在,雖有疑惑,但是還是轉過了頭去,伸手輕輕地扭動了門把手。那原本應該被鎖住的門被她這麽一扭輕易地就扭開了,女人捧著白開水就走進了屋裏去。

門沒有關,雲歌靈悄悄地彎下了腰,往門縫裏張著眼就望了過去。屋內有些昏暗,但是還不到目不能視的程度,剛好雲付海和女人就正對著窗口的方向,窗戶沒有拉上窗簾,所以外面微弱的月光透過窗口灑在了他們身上。

雲付海和女人相繼坐在了床上,看起來交頭接耳正在說著什麽話,雲付海心情感覺很好,雲歌靈時不時還能聽到雲付海的聲音。奇怪的是,這麽一段時間來,也只有雲付海一個人的說話聲和笑聲,那個女人的明明嘴巴一直在張張合合的,但是雲歌靈卻完全沒聽到對方的聲音。

雲付海和女人說著話,時不時還會低著頭喝幾口手中的白開水,那白開水如果沒看錯的話就是女人剛才在門口拿著的那杯。雲付海喝了水後表情尤為的特別,仿佛喝了楊枝金露般。

女人則是看到雲付海把白開水都喝完後,嘴角的笑往上揚起就更高了,整個表情看起來極其的興奮。

雲付海喝完水後,他和女人就一起蓋被同眠了。雲歌靈還看到他們躺在床上的時候,雲付海還往前傾了傾,在女人的臉上蓋了好幾個吻。雲歌靈咽了咽口水,覺得雲付海如果知道自己吻的女人長什麽樣子,大概就不會下得去口了。

雲歌靈回到了房間,便拉了張凳子出來,跨腳過去雙手擱在椅背上望著王炸道,“王炸,你說那個女人是什麽東西?看起來不太像鬼。”

王炸雙手籠在袖子中沈吟道,“……有些像陰物。”

“陰物嗎?”雲歌靈甩了甩腳,覺得的確是有點像,“你這麽說,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有人用了墓穴銅鏡。”

古時候,死人用鏡殉葬。而通常在墓穴裏的銅鏡,是可以完全將墓穴的主人死去的鬼魂困在鏡子裏面。因為被困於鏡中,墓穴的主人怨氣就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大,最後積怨成恨就會化作害人的厲鬼。在久遠的某些術法中,還可以以銅鏡作為媒介,把銅鏡中厲鬼的怨氣詛咒到他人的身上,墓穴銅鏡也因此成為了一種極為陰邪的物品。

雲歌靈他們看到的女人應該就是墓穴銅鏡中被困成厲鬼的墓穴主人,不過要說她是鬼其實不然,她更像是一種墓穴主人積聚而成怨氣,現在這怨氣被會古巫術法的人所利用,直接就把詛咒施加在了雲付海身上。說女人是鬼,不如說她是怨氣,人形只是墓穴主人還殘留下來的一種執念。

不過如果真是墓穴銅鏡,雲歌靈就不得不說雲付海究竟是哪裏得罪了使用這種招數害他的人。

“會是墓穴銅鏡嗎?”雲歌靈擡頭看王炸。墓穴銅鏡的價值非同一般,墓穴裏出土的銅鏡可以有很多,但是能把墓穴主人的鬼魂困於裏面,並使之怨氣無限放大,要花費的心力精力,付出的代價著實太大,其稀有度也僅僅比陰木差一些罷。

王炸走到一邊,輕輕地彈了一下俄羅斯套娃的額頭,擺弄它道,“那女人的確是怨氣形成的,除了陰物應該沒有什麽東西能做到這種程度。至於是不是墓穴銅鏡,我覺得有極大的可能是,不過能不能有傳說中那般厲害,我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你的意思是說,墓穴銅鏡還有假冒偽劣品?”

王炸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能以銅鏡為媒介施放詛咒在別人身上的墓穴銅鏡不可能是假的,只是詛咒的力度大和小的差別。”

“也就是說,有些墓穴主人在鏡中或許積攢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六十年到百年的怨氣,而施古巫術法的人並不一定就能拿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墓穴銅鏡,也許他們拿到的只是五六十年甚至更短時間的?”

“可以這麽說,不過不管時間長短,這種以銅鏡為媒介詛咒別人的術法實在是陰狠得很,中了詛咒的人開始時沒有察覺然後去解決,那麽最後也就只能等死了。”王炸輕聲道。

反正不管如何,雲付海是死定了,就是這死期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這麽算而已,按雲歌靈推算,他大概活不過三個月,看他和女人已經親密到如此的地步,如果以中毒來論斷,雲付海這已經毒素纏身,快滲透進體內了。

而且雲付海還接受了陰物的東西(那一杯杯的白開水),不用想也知道那白開水不會是好物。

雲歌靈搖了搖頭,道,“王炸,你說會是那個姜大師詛咒了雲付海嗎?”

雲家生意不算小,生意場上有競爭對手真是稀松平常的事,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生意對手下了如此大的手筆要加害雲付海了。雲歌靈把腿盤了起來,“詛咒雲付海,還把雲家設成了絕殺陣,怎麽想都覺得不僅僅是想殺雲付海那麽簡單。”

王炸道,“為了確保陣法能夠奏效,還有雲付海的詛咒不會有人來打破,我想如若真是那個姜大師的話,他應該還會來一趟雲家。”

雲歌靈聽後,嘴角緩緩就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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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古話真的誠不欺我。

第二天一早,雲歌靈打著哈欠下樓,就看到了雲付海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雲歌靈瞇了瞇眼,仔細地打量起了這陌生的男人來。

頭發梳得很整齊,上面還有大半的銀絲,明明才四十多歲的樣子,白發看起來卻是不少。穿著一身淺黑色的唐裝,紐扣是金色的,原本一件很雍容華貴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倒是有那麽兩分世外高人的味道,但也沒把衣服的特色完全穿出來。如果讓雲歌靈說她見過的男人裏誰穿唐裝最好看,大概就王炸了。王炸雖然不如方立長得那般好,但是穿著唐裝的氣質卻是現今無人能比的。

姜大師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是他的助手。這名助手理了個平頭,從進門開始他臉上的笑就沒變過,嘴角的弧度一直都保持在一個高度上。他右肩提著一個挺大的箱子,箱子是棕紅色的,還帶了個金色的鎖扣,雲歌靈猜裏面大概裝了看風水抓鬼等工具。

剛好雲柯在雲歌靈的身邊,雲歌靈指著姜大師便問他,“這人是誰?”

雲柯斂眸道,“姜立林,姜大師,一個在業界內很著名的風水師,曾為很多富豪看過宅屋風水,還幫影後算過命,在富豪裏地位很崇高。”

雲河大致地說了一些關於姜立林的事情,和王嫂告訴雲歌靈的沒差多少。

雲付海笑著迎姜立林進屋,讓他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忙前忙後地斟茶倒水。姜立林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很自豪地昂著頭,似乎對雲付海恭敬的動作很滿意。

雲付海把茶地給姜立林,搓了搓手問道,“這屋子按大師你之前說的擺放,我們家的人完全沒動過,大師,這樣下去,我的生意是不是又可以擴大一些了。”

姜立林接過他的茶水也不喝,雲歌靈註意到,姜立林還把那茶水給推出了一段距離,似乎還帶了些嫌棄和厭惡?

姜立林道,“我剛進門大致看了,畫,花瓶等物的確都好好地擺著,雲先生你做得很好。至於你說的生意,我得算一下,不過有我布置的陣法,生意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那大師你趕緊算,趕緊算,有沒有什麽物品需要的,我讓人去買?”雲付海聽了忍不住就弓起了身。

姜立林擺了擺手,讓助手把雲付海給拉坐回了沙發上,“雲先生,你不用這麽著急,有我在,你的生意跑不了。這樣吧,我先在周圍看看,算一卦。”

雲付海高興地搓著手,連連點頭應道,“行,都聽大師你的。”

雲歌靈站在樓梯口,定定地看著下面的姜立林的助手從那個棕紅色的箱子裏取出了一個頗大的羅盤,羅盤整個都是低調的啞黃色,看起來倒是有點年代久遠的味道。姜立林接過羅盤後,就裝神弄鬼的在大廳中舉著羅盤,嘴裏念叨著什麽經咒,然後轉悠了起來。

隨著他的念誦,姜立林手中原本安安靜靜的羅盤忽然劇烈地轉動了起來,快得只剩下一道道的虛影。雲付海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情形,但還是覺得十分的震撼,看著姜立林的眼神就更加的鄭重了。

雲歌靈的視線落到那個羅盤上,嘴裏喃喃了一句,“竟然真有點本事。”

雲柯的餘光有一瞬落到了雲歌靈的身上,不過很快他就收了回去,雲歌靈暫時沒有發現。反倒是掛在雲歌靈腰上的王炸,莫名地轉動了一下。

雲歌靈還以為姜立林是個江湖騙子,沒想到其實他還真有兩把刷子。他那麽念咒了一會,大廳內就稀稀疏疏地湧起了一縷縷的黑氣,這些黑氣很淡薄,在大廳裏飄散了開來,然後就沒入到了十五幅無人臉畫中。

雲付海顯然是看不到這些黑氣的,他更不知道,在姜立林的念誦下,出現的黑氣使墻上油畫中的女人又真實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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